海地巫毒與殖民主義有著息息相關。巫毒是一種信仰,巫毒教的英文vodun,是西非豐族(Fon)語中的「靈魂(Spirit)」。巫毒教源自16世紀盛行於西非國家迦納、多哥、貝寧(貝南)族群部落間,又被稱為西非國教,是目前是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。
巫毒教主要與神靈溝通的形式,是祭司使用動物乾屍時向神靈祈願,巫毒教祭司,主要提供民間治療藥引,靈性治療,透過儀式替人祈福,如:成功、財富、靈性清理、愛情、性。
在歷史上,大西洋航海時代,歐洲人發現了美洲大陸,但卻間接將天花傳入給當地的印地安人,造成當地人口銳減。為搶奪當地資源,鞏固領土,便從西非「貿易」黑奴,用來填補美洲大陸當地奴役人力不足的問題。
「貿易」黑奴,以物換人是主要的形式,殖民者為獲得充足人力,進行美洲新大陸的開發,會跟西非當地的部落領袖,建立友好關係。以物質資源換取當地人力資源,從而獲取穩定的人力。後來輸出人口的地區,更衍生至奈及利亞與安哥拉地區,所輸出的約魯巴人或剛果人。
海地這個區域,在當地印第安人眼中,是個天然條件極佳的地區。也因其優良地理條件,受到殖民者的覬覦。大航海時代的起頭為西班牙人,而法國人是後來才加入的。法國人為開發海地,便與西班牙人訂定條約,獲得海地的殖民權。
法國便開始從西非引進黑奴到海地,巫毒教也隨之傳來海地。但後來法國人發現巫毒教不利於殖民管控,開始強迫黑奴改信天主教,甚至頒布黑奴至海地上岸八天內,須改信天主教,不然則會面臨鞭刑、吊死、囚禁。但殖民者是以工具式的思維進行傳教,無法有效「教化」黑奴。
要繼續談海地巫毒的誕生前,我們要來談一下,巫毒教的信仰架構。巫毒教為單一神信仰。單一神即是造物主,名為Mawu-Liza,在海地巫毒演變成以上帝耶和華形式出現,並將Mawu-Liza改以法語bon(好的)-Dieu(上帝),兩字結合,成為了海地巫毒的造物主Bondyè。
在原來西非的巫毒教中,Mawu-Liza有七位掌管天地萬物的子女,在海地巫毒,以法語les lois(萬物的規律),成為了所謂的Loa,在海地巫毒以天主教中的天使、聖者(聖徒)形式出現。在海地巫毒中,人們無法與造物主Bondyè直接進行溝通,只能與Loa進行溝通,而Loa便是祭司所能溝通的神靈,用來幫助解決人們的問題。
海地巫毒的誕生,是為了掩護黑奴的傳統信仰:西非巫毒。除了是與遠在大西洋一端家鄉的連結外,同時,也有著對於殖民者抵抗的意識。剛剛有提到,在海地的黑奴,被迫改信天主教。教堂是黑奴必去的場所。但為了保存原有的信仰,便將看到的天主教儀式,加以模仿,應用在原有的巫毒教信仰中,藉此躲避宗教禁令。
後來法國人發現,改信天主教不足以教化黑奴,便再下達禁說母語禁令。從而促使黑奴發展出海地克里奧語(Haiti Creole),海地克里奧語(Haiti Creole)是以以法語作為主要詞彙來源的混成語,背後有著黑奴原本的西非母語文化。如剛剛提到Mawu-Liza改以法語bon(好的)-Dieu(上帝),兩字結合,成為了海地巫毒的造物主Bondyè。從當地的語言發展文化脈絡中,我們發現掩護傳統信仰的根據。
但這對殖民者來說,這些黑奴是講著法語沒有錯。但卻無法完全理解,黑奴毫無文法規則的句子,只能約略猜測。所以說,海地克里奧語的出現,免除了巫毒教信仰滅絕的危機。因為巫毒教信仰,是沒有文字流傳的,沒有像基督教有著聖經可流傳,所以必須靠口耳相傳,當黑奴原有的母語被禁止後,差點讓西非巫毒教信仰滅絕,所幸後來有發展出海地克里奧語。但也讓原有西非巫毒神靈的名諱,轉變成帶有法語風格海地巫毒神靈的名諱。
有點我們也必須要提到,黑奴中也有完全改信天主教的人口。所以造就在海地當地,一尊神祉會有著兩種不同的宗教面具存在。海地巫毒祭司會在儀式的開始,念誦法語的天主教禱告文,再轉而使用海地克里奧語進行祈福,甚至是後來與神靈溝通的儀式。神靈溝通的儀式與台灣的通靈起乩有點類似。
那我們說完,海地巫毒的脈絡後,紐澳良巫毒呢?紐澳良巫毒,又稱新奧爾良巫毒、路易斯安那巫毒。與海地獨立有關,1803年美國人從法國人手中買下,路易斯安那領土,買下後改稱路易斯安那州,新領土的建立,吸引許多美國境內的國民,爭相前往尋求謀生機會。隔年,1804年海地獨立後。但因時局動盪,新秩序尚未建立的情況下,海地難民屈服於經濟壓力,遷移至地理位置較近,且較多謀生機會的美國路易斯安那州。
此時海地巫毒便傳入美國路易斯安那州,且在路易斯安那州的第一大城市,紐澳良信仰巫毒的人口最為龐大。而巫毒教的拼法從Vodou誤拼成Voodoo,紐澳良巫毒便在此時誕生。海地巫毒落地生根,演變成紐澳良巫毒,仍維持單一神架構,只是在宗教信仰,更具開放性。
我們要來釐清一下,海地巫毒使用天使、聖者(聖徒)是要用來連結原本西非神靈,避免殖民殘害,信仰的流失。那紐澳良巫毒則是將海地巫毒與天主教兩者兼容,在天使、聖者(聖徒)替代上,有些會較偏海地巫毒或偏天主教的。如:大天使長米迦勒,連結Loa Agaou,這樣做的含意在於利用神靈的職能相近者進行替換,來達到同一個目的。在儀式上紐澳良巫毒不同於海地巫毒的在於,會使用Gris-Gris的護符包。
在寫到這,除了更加巫毒理解的歷史外,也更明白自己的魔法工作的起源,最重要的是,也對於自己的魔法工作多了一層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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